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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完产生疑问:
- 为什么他对于母亲的去世无动于衷?
- 主角口头禅“我怎么都行”,他对于生活是麻木的吗?
- 加缪这么写,究竟想要传达什么?这么经典的小说,他必定是传达某种思想吧!
小说开篇第一句就投射出了主角默尔索的死亡观:
“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在昨天,我搞不清。” “要是没有妈妈这档子事,能去散散步该有多好”。
开始读时会讶异于主角表面透露出的无情和残忍,但到最后才真正理解他。
在他看来,死亡是一件正常、轻盈的事情,无需过多的纪念,仅仅只需任由生命逝去这件自然的事发生就好,而迟来的、后续的种种回忆与纪念其实都是无意义、不必要的。
“我很清楚,我死后,人们一定会忘了我。他们本来就跟我没有关系”,其实,在默尔索的观念里,人生要活的就仅仅是当下这一刻,而已。
加缪的成名作品《局外人》,如果仅仅是看故事本身,感觉是一个非常无聊的一个故事,小职员默尔索误杀了一个阿拉伯人,法院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开始深挖默尔索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哀哭、也说不上母亲具体的岁数,母亲死后第二天还和女友看电影游泳等一些冷漠举动,并以此为定罪的依据,将他判处死刑的一个故事。
加缪的荒诞文学《局外人》,看的时候,感觉看不懂,我看了前后相隔不久看两次。
《局外人》,一部仅有五六万字的小说,但每个字都经过反复的精斟细酌。在对现代社会的法律机器进行反讽的主逻辑之下,还埋藏着耐人寻味的深邃哲理,是当之无愧的“存在主义”文学典范。
一开始我以为他想表达的是,人们只想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真相,讽刺那个时候量刑的荒诞性,然后看了一些大佬的解读,发现我在第一层而已。当然最直接提现的还是对于现代社会的法律机器进行反讽。
面对荒诞,人类只有逃避。旅行、战争、赌博、各种娱乐、各种目标,无非都是自己造出来的,以此来逃避生命之脆弱和死亡的临近。而更加可悲的是大部分人是没有意识到这种荒诞性,人们在你成生活中接受习惯的思想与行为方式,忙于扮演师生、父母、同学、同事、朋友等社会角色,无暇留意人生无意义的精神困境。而在加缪看来,新的世纪,越来越多的人对于日复一日重复枯燥的生活感到厌倦,而开始对存在的价值和目的产生了怀疑,对所处的环境感到不适,产生一切与自己无关的感觉,这意味着此种例行公事般的生活链条被打破,人从麻木的状态中苏醒,开始清醒地审视生活,产生了“荒诞感”—— 既然最后都要死,那努力学习工作挣钱结婚累了一通最后死了和凡事无所谓得过且过最后死了,到底有什么不同呢?
以上面最后一句话作为思想基础,加缪创造出了默尔索这样的角色,“我怎么都行”就是默尔索的口头禅,那种冷淡无所谓的处世哲学,他不关心上帝、也不关心自己的未来、更加不关心别人对他的社会评价。女友问他愿不愿意结婚,他说结也行,不结也行;领导给他巴黎的大 offer,他觉得这机会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加缪也并没有把这个人塑造成为浑浑噩噩,混吃等死的一个角色,而是将他写成了一个拒绝撒谎、对自己真诚的角色。
下面就细说一下结合一些解读和自己第二次看的时候,试着了解一下加缪的荒诞哲学吧!
仔细看默尔索,其实他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他的热爱留给了真实与具体,他的冷漠留给了虚无与抽象。另外在他看来言语的表达是空洞的,无意义的,所以大部分的时间他选择沉默。情人玛丽与他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却执着于问他爱不爱她,用爱她的言语高度概括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不想装扮成别人希望他变成的样子,他照生活本来的样子行事,也是这种社会约定的“规则”、“理性”将他送上了断头台。
人们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结果,我的案子,我是局外人。读完后,以为作者想要表达是:人类的本质是荒诞的,到头来也是孤独了。这种解读无疑太悲观了,这本书写得也就毫无意义了,“荒诞”是表象,如何解读表象,看到抒发的情感与精神,自己做不到,我看了许多网上的解读,所以也就存在了我看这个短篇小说的第二遍。

在佛洛伊德的理论中,人格分为三部分“本我”、“自我”、“超我”。
- 本我。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与生俱来,如饥饿、性等,本我只遵循一个原则——快乐原则(不在乎社会规则,只追求个人生物性需求);人类在社会化的过程中,把人类的“本我”加以限制驯服,或者说不直接提现出来,对于饥饿我们可以稍加克制。
- 自我。个人的生物欲望和社会规范之间相互协调折衷,所表现出来的“自我”。
- 超我。因应社会文化的行为规范和道德期待,形成“超我”的动力。超我也就像我们中国古代追求“圣人”,圣人也就是超我。
主人公默尔索,看似他的行为古怪荒诞、不近人情,但实际上他才是最追求本我的那个人。他与母亲没有感情,只是他不愿意做给别人看。他认为,死亡是每个人都无法逃离的必然环节,母亲的去世算不上什么坏事,行为准则上他虽然不符合社会上孝子的标准,但在他的灵魂深处,他爱着自己的母亲。同样对于与女朋友结婚,结婚无疑是外在表现形式,本质是他们俩相爱。默尔索,一直都在遵循自己的本我,人能够追求最原始的自己,他是自由的。
人唯一剩下的自由,就是清醒地活在荒诞中,拒绝盲从与虚伪,全身心地投入生活中,燃烧自己。
加缪的作品有着广大的哲学追问和终极价值的寻求。使得其可以跳出时代的局限,在新的时代仍有存在的价值和阅读的意义。或许下一次读,有不同的感想吧~
加缪将他的作品分为三个系列,第一个系列是“荒诞”、“反抗”、“节制”,《局外人》《西西弗神话》便是“荒诞”系列的代表作。小说《鼠疫》属于“反抗”系列之一。第三个系列是“节制”,以涅墨西斯神化为主题,但这个部分由于加缪车祸意外去世,而没有完成,只留下一份未完成的手稿。

上面说了这么多,那……面对荒诞,我们该怎么办?从《西西弗神话》来解释感觉是比较恰当的,科林斯国王西西弗斯是希腊神话中的经典角色。因为触怒众神,西西弗斯被打入地狱。众神令他将一块巨石不断推上山顶,巨石又因自身重量一次又一次滚落,由此循环往复。西西弗斯接受的惩罚永无止境,同样也代表了人类最深切的恐惧,即:无用又无望的劳动。
但加缪要求我们看到另一个侧面,即:自人类诞生以来,生老病死就是常态,没有人能逃脱这种命运。从个体的角度看,生命当然是会终结的,似乎各种成就都丧失掉了意义。但放大到人类共同体的角度看,答案则完全不同。人类文明的演进,正是以一个又一个个体的成就为依托,持续向前发展的。用这个更大的尺度来衡量,我们不能说,人取得的成就无意义。既然荒诞的命运是注定的,人更应该通过反抗证明自己的存在,力图在更大的尺度留下痕迹,追求一种精神上的永生。这便是加缪的存在主义,想要传达给我们的方法论。
荒诞哲学赋予我们的,不是悲观,而是向死而生的勇气。